惊闻桂先生辞世,无比悲痛。回想起跟桂先生交往的点点滴滴,不胜感慨万千。现谨记一二,以为纪念。
作为学界后生小辈的我,对桂先生早就敬仰无比。桂先生的传奇治学经历,早有耳闻:早年研究外国文学,后来机缘巧合转攻应用语言学,成为中国应用语言学研究的开创者;中国英语标准化考试的领路人;等等诸多第一就不再赘述。
我第一次见到桂先生是在2001年5月19日-21日第三届中国英语教学国际研讨会期间。当时桂先生已七十出头,但他依旧精神矍铄、思路清晰、充满激情。当时我担任中国英语教学研究会秘书,协助胡文仲会长筹备这次研讨会。会议期间召开了第三届中国英语教学研究会(CELEA)理事会,桂先生作为CELEA的上级学会中国外语教学研究会(CFLEA)的副会长专程赴会,对研究会的工作寄予厚望,并提出了期待:1)CELEA加入国际应用语言学学会(AILA);2)申请世界应用语言学大会在中国召开。这两件事后来在胡文仲会长的努力下,都实现了。
2005年我策划了《中国英语教育名家自选集》系列丛书,桂先生的文集也在其中。我跟桂先生有了较多的接触。桂先生著述丰富,他为自选集精挑细选了二十篇文章。桂先生治学严谨、谦虚好学、广览群书,这些都充分体现在桂先生的自序“我与英语教育”中:
“非常感谢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给我一个回顾50年来所走过的道路的机会。而最后的感触就像屈原2000多年前在《离骚》里所吟唱的那样,“吾令羲和弭节兮,望崦嵫而勿迫。路曼曼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”学问有如神话中的崦嵫,可望而不可即;也许快乐和满足不在于得到什么,而在于求索和攀登本身。我常常和我的学生说,“我不是什么教授、博导,最合适的帽子是‘图书馆员’。 也就是说,我的学问只限于多懂得一点书本知识。”我也常对自己所受的训练不满,用两句话来与学生共勉:“书到用时方恨少,事非经过不知难。”所以我的《自选集》里有不少文章都是基于亲自动手的试验性研究,我不敢说这些试验性的研究有些什么“惊天动地”的发现,而只能说它们都是我亲身“经过”的;问心无愧、冷暖自知。”
《桂诗春英语教育自选集》所收文章之前大都已见诸报刊,但桂先生在编校出版过程中,仍不厌其烦,仔细校对书稿。大到文章的版式、术语的翻译,小到一个标点符号、一处文献引用是否准确,桂先生都要反复核实,以求做到万无一失。
2006年12月15日我到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参加全国高校外语学刊研究会年会,有幸得以再次见到桂先生。桂先生在会上做了主旨发言,他鼓励外语学刊更好地服务于中国应用语言学学科的建设,并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。会下,我把《自选集》清样给了桂先生。后来桂先生还专程给我打电话,改正了几个小错。当时我负责《中国英语教学》学术期刊的日常工作,桂先生也是期刊的顾问之一。他非常看好这本国内唯一的英文外语类学术期刊,鼓励我们多把中国应用语言学的前沿研究成果介绍给国外同行。在桂先生等老前辈的关照下,改名为《中国应用语言学》的期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,并且入选了Web of Science的ESCI(新兴资源引文索引)。谨以此告慰桂先生的在天之灵。
刘相东
《中国应用语言学》常务副主编
外研社“中国英语教育名家自选集”项目策划
2017年4月5日